《一个女孩朝前走》:最是小事动人心

周志勤(河北省教育厅教育宣传中心编辑) |2022-06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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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拿到这本书时,我就被书的封面所吸引。封面上的女孩抬头挺胸,昂首阔步,带领一群孩子行走在山野间。一个女孩朝前走,“朝前走”这三个字朴实简单,却让我一下子读出了里面的意味。配合着图画,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孩的坚持、坚韧和坚定。

众所周知,黄文秀是“时代楷模” “全国优秀共产党员”“全国脱贫攻坚楷模”,中共中央还授予她“七一勋章”的荣誉。她出生在贫困山区,却在研究生毕业后,放弃大城市的工作机会,毅然回到家乡,投身脱贫攻坚第一线,并为此献出了年轻的生命。《一个女孩朝前走》以黄文秀的成长足迹为线索,用细腻动人的笔触讲述了这个女孩是如何一路朝前走,走出大山,走出田阳县,走到北京,最后又走回百坭村,带着贫困地区的人们继续“朝前走”的。

为什么黄文秀能一直朝前走,勇敢地走,义无反顾地走?我带着这样的疑问细读了这本书。

黄文秀有一个积极向上的爸爸,为了给孩子们更好的教育,勇敢地带领他们全家走出巴别乡。黄爸爸在困境面前从不言败,屡次跌倒,又屡次爬起,不停反抗命运的阻击。生病的妈妈不小心把农药喂给大矮马吃了,导致家里重要的“劳动力”离开。爸爸虽然伤心难过,但他还是“任汹涌的痛楚与愧疚像湖水一样阵阵堵在胸口,漫过喉咙,硬生生用闭紧的双目把它们压下去:‘算了吧,大不了再买一匹。’” 黄爸爸前进的脚步虽然缓慢,甚至蹒跚,但却一步一步朝前进发。“咬定青山不放松”,饱含血性,饱含斗志。这深深地影响了黄文秀,让她在人生路上有底气坚定地“朝前走”。

黄文秀一家日子清苦,但是他们深深地爱着彼此。爸爸爱妈妈、爱子女,哥哥姐姐妹妹互相关爱,爷爷奶奶爱满孙。此外,透过作者细致入微的描摹,我们还看到了邻里乡亲、社会的温情与互助。这样的一个充满爱与互助的环境,给了文秀向往美好生活的勇气与力量,也为黄文秀的成长提供了最为基础最为关键的人生养分,这一点一滴最终都凝聚在黄文秀身上,成为一种崇高的品质。

当她回到生养她的家乡时,她的同学和朋友不太理解,她是这样回答的:“很多人从农村走出来就不想再回去了,但总是要有人回来的,我就是要回来的人。”文秀全家对大地的热爱也深深影响了文秀,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,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。”这就是文秀回到家乡去的动力吧!

黄文秀的成长过程中遇到的黄红灯、郝海燕老师,也像明灯一样指引着她前行的方向。在文秀被同学误会偷东西时,黄红灯老师及时查明了真相。在学校,因为家庭贫穷等原因被误会这样的事情,对一个孩子的伤害是很大的。但是文秀是幸运的,遇到了黄红灯老师,黄老师用一次特殊的班会帮助文秀走出阴影,重新在阳光下快乐健康地成长。这些老师指引着文秀,带着文秀一路走向未来。

这些细节都被作者娓娓道来,选材看似随意琐碎,却在每一处布局中都预伏了秀儿成为黄文秀的坚实背景。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重要性也暗含其中,成为每一位家长和教育工作者学习的范本。一个优秀人才的培养,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知识漫灌,还需要爱的滋养和正确的引导。

这本书是一部纪实儿童文学作品,它没有把黄文秀当做“神”来写,而是将她放进原本的生活当中,用细节刻画她,用明快的色彩还原她的真实生动的成长轨迹,让读者感受到文秀是一个平凡的女孩,同时又是优秀的女孩。

文秀在成长中也有快乐和苦恼,遇到挫折时也想要退缩,也需要得到亲人的关怀。文秀所在的田州镇一中和田阳县初级中学合并成田阳县实验中学后,文秀感觉到了学习的压力,“离家住校的夜晚,遇上情绪低落,秀儿便让自己沉浸在课外书和歌曲里,释放内心的情绪,等待美好的心情一点点、一点点回来。”读到这里,不少寄宿制学校的孩子会产生强烈的共鸣和共情。文秀在书籍和歌曲里释放情绪、找寻快乐的方法,何尝不是一种解压的好方法。

文秀牺牲那天,下着大雨,她担心村里的沟渠被冲毁,冒着大雨往村里赶,不幸被洪水冲走。“牺牲时,文秀身处险境,用手机抢拍下洪水袭来的视频,并且第一时间上传了广西云平台。”作者在描述这段时,没有一味地高唱英雄主义,而是平静克制地叙述了这个悲伤的结局。恰恰是这样的叙述,让我看到了这个女孩在绝境时继续朝前走的坚定、乐观与义无反顾。也正是这段,让我产生了深深的共鸣。我也曾是一名基层工作者。那时候,每逢下雨天,尤其是下大雨的时候,别人都急着往家赶,我们都是冒雨往村里跑。因为我们担心那些五保户,担心他们的房子结不结实,安不安全。很多五保户岁数大了,思想固执,就是要守着自己的房子,即使有危险也不肯转移。这时候我们的同事只能背着他们转移。事后,大家也会委屈地说:“长这么大还没背过自己的爸妈呢。”但是在情况紧急之下,大家都是毫不犹豫,直到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。

或许冒雨往百坭村赶的文秀也会在洪水中害怕担心、彷徨犹豫,但是身上的责任担当却让她仍然“一头扎进雨里”。

作者阮梅用一支温情的细笔,把一个个真实鲜活的小细节、小场景穿在一起,英雄人物黄文秀一下子就成了邻家大姐。黄文秀的故事也透射出无数基层工作者的身影,他们没有时时刻刻说着“把百姓的安危放在首位”这样的话,却总能在危急时刻勇敢地站出来。正如人们常说的那句话: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,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。

《一个女孩朝前走》这本书,没有惊天动地的描写,却让我读到了一种真实;没有居高临下的解读,却更加打动人心。的确,最是小事动人心。

《一个女孩朝前走》阮梅著/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2021年7月版 /30.00元

作者简介

阮 梅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湖南理工学院中文学院副院长(挂职),湖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,岳阳市文联兼职副主席,现就职于湖南省岳阳市华容县政协。发表文学作品四百余万字,出版《亲爱的女儿》《向着光亮成长》《像芦花一样奔跑》等图书十余部。作品获 2016 年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大奖,2019 年冰心儿童图书奖,第四届冰心散文奖,第四届全国十大魅力诗人奖,第四届儿童文学金近奖,第四届北京文学奖,湖南省第十一、第十三届精神文明建设“五个一工程”奖等三十余种奖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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